梦想是得到奥特蛋!

魔法家

送给 @酣然入梦 的 答应的就要做到 我是入入的小小许愿机♪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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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涉这回彻底失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,其实这不怪他。他拿着自己的高帽子和斗篷走出公司的时候想着,这魔术公司大半儿新奇魔术都是他想出来的,他走了,这公司也基本完蛋了。但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?他可是撑到了最后一秒,才让愤怒的经理辞退了他,而不是他主动递交辞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可有大区别了,他能拿到一笔高额的违约金,因此他暂时不愁吃喝,只是魔术师先生总有些职业病,不表演给别人看他就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想,总之我就是有副扑克牌,我也能演了。可他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高帽子和斗篷,别的什么都没拿,包括他的扑克牌。而悲剧的是,过于沉迷研究新技法的日日树先生,家里也没有扑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自己说,这没什么,我去跟别人借吧。可路上没有人带扑克牌,公园里打扑克的爷爷们也不愿意借给他,哪怕他说他可以给他们免费表演魔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都是年轻人的玩意儿,我们可不得看了……”老爷爷摩挲了一下胡子,打出一对尖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涉服气了,他苦笑着,一个天才总容易吃闭门羹,毕竟他跟平凡人,尤其是打牌老爷爷之间的差距过于巨大了,也可能爷爷们只是觉得一个留长头发的男人定不靠谱,他听见了,就在转身的时候那个回答他的老爷爷跟对面的老爷爷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叹了口气,准备回自己家里,先休息一个一天,明天再说表演这事儿。可明天的日日树涉会是什么样的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就在他伤心不已往家走的时候,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了一副扑克牌,完整的拆封过的那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扑克,抬起头,却发现天上晴空万里,正是个表演魔术的好日子——因为广场的人一定很多,那代表着围观的人也肯定很多。这让他开心起来,飞快的在广场上找了个小角落,然后就着个手机贴膜的桌子表演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是要租的。”那个贴膜的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得了吧你,你一天又能贴多少膜,你以为你是膜法师吗?

        这话他还是没说出口,他就演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会的魔术,从初级到高级的什么都有,他能把自己的帽子玩出至少一百种花样,过了会儿他那只鸽子也跑来给他助兴,在他把帽子翻开的时候突然飞出来,然后吓到了一个小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小姑娘捉摸了一会儿,最后往他的帽子里丢了个硬币。

        穿着整齐的日日树拿着帽子,看着里面那个硬币,愣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咦?这也算就职了?

        旁边手机贴膜那小伙儿说了:“你可记得付我租金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小姑娘丢完这个硬币便走了,可能是跟男朋友约的电影即将开场,总之她只留给日日树一个清爽的背影,踩着高跟便轻快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并不在意,他继续演他的,他从简单的开始玩,把最上面那张变成黑桃A,然后把黑桃A变成别的什么家伙。或者让两张A变成别的家伙,或者把四张A变成别的家伙。但他始终没有玩那个让两张A把一张翻开的牌直接找回的魔术,原因简单,他压根没有与他互动的观众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说,没有观众的魔术师,到底在玩些什么呢?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己演给自己看,也不能自得其乐了。他知道那张A在他的左口袋,他也知道那张鬼在他右衣袖。无趣,没有观众的魔术无趣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享受的该是观众掌声,哪怕没有掌声,也可以来一个钢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群小朋友围了过来,好奇的看着这个带了高帽子,肩上站了只鸽子的叔叔在干什么。他们其中的一个舔着棒棒糖,然后日日树伸出手向他要来棒棒糖,并把棒棒糖变没了。那小孩儿立刻哭了起来,为了让他开心些,日日树只能把他的棒棒糖变回来,并送了他一个钢镚,

这下可好了,他连这个用来付租金的钢镚都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小孩儿们的围观很快招引了一群人,他们三三两两的过来,日日树也就拿了些更精彩的给他们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瞧,这才是他要的场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围观的人群,好奇的神情,疑惑的脸色。一个魔术师想要收获的便是这些东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贴膜的很厉害,把他的帽子反过来放在地上,像是告诫日日树别忘了今天他是要付租金的那样,然后许多人看见那顶帽子,便往里扔了钱,然后不约而同的在丢了钱以后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为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想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是我的表演不够精彩吗?

        票是够大的,至少乞讨的可要不到五百元的硬币,可那有什么用处呢?他只要观众,只要有人看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人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,走了一批又换一批,笑坏了那个借他桌子的小伙子。可日日树不开心,因为这些人始终只看那么一两个,而后就又离开了。观众始终就维持在两三个,好些时候三四个。日日树的把戏是没有止境的,可大家觉得他翻来覆去也就能玩那点玩意儿了,于是个个扔了钱就告辞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们别走啊?我的新东西可多着呢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不能说出来,孤独的魔术师还在表演,他不能停下,就是还有一位观众,他都得为他演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终于是要曲终人散场的,那个贴膜的小伙子站出来了,说你这家伙快还我桌子,然后你帽子里那些就归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知道他有一笔高额的赔偿金,他不愁吃穿。而这个贴膜的小伙子可能很愁这些,帽子里的得够他吃一个礼拜还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,你全拿走吧。唉,我没了桌子也是能演的,毕竟我可是爱的魔术师。”他一边笑着,一边感叹了一句“amazing!”音调之高让那个小伙子收了桌子就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日树坐在广场的长凳子上,夕阳西下,他看着来来往往着急回家吃饭的行人,那些人大概是家里都有温暖灯光的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下头,鸽子在他的脚边啄来啄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对极了,我要继续演下去!”爱的魔术师对着鸽子喊着,“没了桌子我也能演,失去桌子反而是一种困难的馈赠,amazing!跨越这困难后有瑰丽的人生在等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但这回,无论他再怎么努力,变再多的花样,都没有人看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帽子里也一个钢镚都不会出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想把花头留到最后的魔术师先生,突然发现在他拿出了自己最精彩的节目的时候,反而没什么人看了,这可真糟糕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是不会气馁的,只要他的鸽子还在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黄昏演到了晚上,寒冷的凉风吹进他的脖子里,他打了个冷颤,路过的人们没有一个愿意看他了,鸽子睡进了帽子里,只有路边的商店还散发着温暖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不能去店里演,坏人家规矩,或者给别人添了麻烦就不好了。他过去的日子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了,这回他可不愿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也许我是该收拾收拾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孤独的魔术师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我被辞退了,接着我到了公园里,被一个老爷爷嘲讽了一下,也许不是嘲讽吧,人心太难懂了。然后我占了个桌子,表演了我的拿手魔术,得到了很多钱,这些钱全被那个借我桌子的人卷走了。现在我一个人,鸽子也睡了,我的魔术也没人看了,我也没拿到哪怕一个钢镚,也许好消息是我还不用担心生活,可现在我甚至没法去便利店买杯热饮——我拿的又不是现金,银行卡也忘在了家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收起扑克牌,拍拍身子正要站起来,一个个子小小的少年跑到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,”他说,“您不演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演了,”日日树摇摇头说,“我没有观众了,演什么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”那个少年似乎是很困扰的样子,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,他的温暖化成一堆白色的水蒸气融在冰凉的空气里,“其实我一直在看您的魔术,只是不敢站到您旁边来,就在那棵树后面看的,求您继续演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?”

        没等他回答,少年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手里那副扑克,是我不小心从楼上丢下去的。那个,我知道那个借您桌子的跟您要了报酬,把您的钱全要走了。我想,如果可以的话,您能用那副牌再给我表演一些吗?虽然我的口袋里一个钢镚也没有,但如果,您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我太高兴了。”日日树笑了起来,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温热,再也不觉得这个晚上寒冷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这个晚上,孤独的魔术师得到了幸福的魔法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栗色头发的少年想到。


-END-

【what is I 弄啥嘞……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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